世界上最完美的悲剧无外乎把美好变得破碎———鲁迅

【浮柳】寸心笑傲.其四

    *小王爷浮生和侠盗柳叶的故事    
   *医师(?)毒龙银鞭出场,欢迎    
   *ooc属于我,角色属于梦间集 
   *寸心笑傲.其三(产粮玄学求个——卷卷你咋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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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如今茫茫大雪之中等着谁回顾,明知无人顾,谁能初心不负。——《眉间雪》

     其四.渡人终未渡己(中下) 

  正说话间,柳叶恍然觉得不对劲,回首四处张望,惊觉周围已空无一人。浮生和妙手白扇很明显同样意识到此事,老板娘依旧是那般淡然处之,随手招来个小伙计把桌上的空碗给他打发他出去了。

  “别紧张。”,老板娘象征性地安抚道,“这只是时间到了,大户人家开道场舍粥罢了。” 

   “哈?”,浮生诧异,“外面雨下得如此大,竟然还开粥场?”莫不是个傻的,柳叶在心里默默补上,不过也能理解,他看向妙手白扇,妙手白扇颔首。

  “毕竟谁会放过占便宜的机会啊。”,老板娘耸肩,道出意料之内的回答,“说起来,舒州从前倒没这规矩,此事还要由那位大人到来讲起。”

  她拾好栗皮扔到桌下的垃圾桶里,拍拍手,眉飞色舞地说道故事。数天以前,极其有钱的一道人踏上了舒州土地,此行人领头的那位不是富甲不当官,却是大有来头的,他贵为当朝王爷手下的门客,更何况手持圣上亲书手谕自然无人敢动他。据说他在归顺王爷前本为江湖医师,医者仁心,见到舒州街边尽有吃不上饭饿到街边的贫民,心气急,草草定好住处遣人跟太守通报招呼声便大敞朱门开办粥场,风雨无阻,准时准点,这一开就是开到现在。 

   “大人做得端正,赢得人心。爱屋及乌,他所侍的那位王爷也颇受人欢迎。”,老板娘斟茶,“据说那位王爷好像的叫什么——浮生?”    柳叶和浮生听闻齐齐差点喷茶出口,妙手白扇接过茶盏的手微顿,老板娘很奇怪,顺他们的视线瞄到笑容可掬的浮生。浮生的表情有些诡异,柳叶心虽好奇,但知他不愿解释,好意借他张昨日姑娘道谢硬塞的手绢,顺手拍背替他顺气。

  “我不记得做过这事。”,浮生趁机扯袖子拉柳叶到他身边,“怕这粥场有问题。” 

   柳叶听后轻拍他的肩膀,抬头笑靥对老板娘说:“我想知道这粥场在哪,请问方便指个路吗?”妙手白扇阖扇隔张桌遥望柳叶,轻笑扔出句算他一个。老板娘没细想当他们去看热闹的,起身二话不多说拎伞杵在门口。柳叶刚想唤她去马车,话未出口便被浮生给摁住了。

  “马车那么小,够她坐吗!柳叶儿你傻了?”,浮生悄咪咪咬柳叶耳朵,“而且那是姑娘,人家愿意和三条汉子坐同个马车啊?” 

   “可是……”他见马车里面挺大的啊,别说坐三,坐五个人都绰绰有余的。但是浮生紧跟在后面那句话恰好把柳叶没说完的话强制咽回肚里。 

   “何况那是我的马车,只能我认可的人才能乘坐。”,浮生见柳叶还有话干脆全堵了,“我还没答应呢。”他嘟嘟囔囔的模样特别少见,柳叶觉得他挺像偶然在朋友手中见过的锦毛鼠。心性使然,他默默伸手放至视觉上瞅着都觉得舒服的浮生的发顶,在浮生反应过来以前快速揉把拉起旁边看戏的妙手白扇垫背迎风雨去追老板娘即将消失于雨幕中的倩影。

  “你惹事就罢了,干嘛还要带上我。”,妙手白扇抹把满脸的水痕,“还不拿伞。”柳叶见到好友狼狈的样子,歉意充满心底,真挚且诚恳地鞠躬成直角,请求妙手白扇的原谅。 

   “不至于,快起来吧。”,说后柳叶仍然是那姿势,妙手白扇无奈地说,“柳叶,你别往心里去,我就是说说而已,根本没往心里去,快快请起。”

  “并非你想的那样。”,柳叶苦笑,“我腰闪了。”  

  话脱口的瞬间,连滑入口鼻的雨水,都是尴尬的酸涩味。

  他们折腾半盏茶的时间,好不容易惨兮兮活似落汤鸡地赶到粥场,遥遥在望的朱门和身穿甲胄的侍卫看起来是异常顺眼。柳叶见排队的人不多了,想来便是舍粥舍得差不多了,探头看去,果真粥锅见底,他正望,突然有人摸上他肩膀吓他拔刀反手地上那人喉头。柳叶抬眼打量,那人可不是浮生,浮生抽搐嘴角,防御的动作丝毫没有,可见有多信任他了,念及此,柳叶讪然地收刀入鞘,斟酌开口打破尴尬。

  “来得挺早的啊。”

  “你刚刚差点杀了我。”

  “你——这样干爽,怎么来的?”

  “你刚刚差点杀了我。” 

   “哈哈,看我都淋了一身雨。” 

   “你刚刚差点杀了我。” 

   “……对不起。”柳叶认怂,他恨不得回到过去胖揍当初习惯性出手的自己。浮生听见这句话才勾起嘴角,用行动回答柳叶方才提出的问题,他打出响指,骏马们安生地拉辆马车停到他面前,有匹马认得他,凑的近些,湿热的鼻息喷了柳叶一脸。

  “粥没问题。”,妙手白扇适时地掐入话题,“只是过于粗略,详细的验毒还要等我回去仔细看。哦对了,您确定手下没有此人么?” 

   浮生沉思认真回想,反思过后蹙眉。“皇上的手谕是真有其物。但我真不记得是否派人过来。”,浮生由鼻腔发出声闷哼,“我唯独能肯定的是,如果他胆敢以我的名义为非作歹,我会让他后悔在这地方活着。”说出的语气同眸中的色彩,浮生贵为王族的骄傲彰显无疑,妙手白扇知道他是从来不屑于撒谎的,于是相信了,老板娘把他们带到地方就撤了,看不到她,柳叶在意的点和妙手白扇的方向相驳。

  “你的意思是说,你从开始就打算来这喽?”,柳叶皱眉,“那你大可以在你侍从婢女们的重重保护下安全到这,没必要诓我与我逃来这不是吗,浮生?”柳叶忆起当初坚决不惜千里路程跑至舒州的他,由此便能将事情串联成功,可却凭自生出疑问,心有不解地将思虑问题讲出声。

  妙手白扇听出他语气不善,不由得侧目瞥见他。柳叶面上未带丝毫怒意,而且柳叶自知这事还真没他生气的必要,要说最该大动肝火的人,理应莫名其妙背了个黑锅的浮生才对。浮生脸色本是不好,柳叶的问题倒惹他摇头轻笑。他没急着解释,反而笑语吟吟地盯柳叶看。

  柳叶被他瞅得有些虚,伸手左捏右掐长脸两边的婴儿肥,摸鼻梁摸下巴感觉皆是无碍。“我怎么了?”,柳叶甚方,“你为什么瞪我?”  

  浮生未语先笑过,笑罢不紧不慢地回答柳叶,表情好像捡到宝似的。“柳叶儿。”,浮生挑眉反问柳叶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在你心里很重要对吗?”  

  “对啊,不然呢。”柳叶只觉浮生问这话很没意思,若是柳叶不看重浮生那他为何还要顶着杀头的风险把浮生拐出来一路保护?  

   诶?好像有什么不对。 

  浮生听后意外乐不开支,柳叶推测可能因为他自小生在宫廷,听惯亦看惯太多喜怒哀乐和人与人之间的算计与高超的演技,从未享受过被人放在心里从心底呵护的感觉的原因,毕竟听说他的父王和母后都是政治的牺牲品早早就撒手人寰。念及此,柳叶原本用于自慰的想法突然变得悲伤,他的心像是被后厨张大妈的铁勺挖去好大一块,抬眼看到浮生的弯嘴角开心笑的侧脸晃神,更坚定想要保护他的决心。 

   别哭,笑着多好看啊。 

   妙手白扇谢过侍卫的伞,举把异常显眼的油纸伞向他们招手。柳叶拉起浮生冰凉的手踱步到妙手白扇身边,听他简单概括叙述已知的事宜,正收拾残羹的侍卫不小心窃听去两三句,傻笑说你们可以直接找黄药师啊,黄药师人那么好一定会见你们的。

  黄药师?他们三人互相对眼神,思绪翻过三千,柳叶眼疾手快拉住马上要离去的侍卫,几番好言好语央求拜见黄药师,侍卫挠头应了。柳叶未能唤来几人,于是扯住欲要摸向落下水壶探查水源的妙手白扇并牵起不请自来的浮生的手,踏过朱红门槛,跟从侍卫走进府邸。 

   庭院里最常见的景物植被是桃树,桃树保养的极好,不知栽培人用甚法子,竟让它在这等天气里依旧照例盛开娇艳的花朵。走过典雅的亭水楼阁,穿过长廊,赏过上百姿态万千的桃树,终到会客厅。侍卫恭敬地敲开房门报出他们的到来,门后房里传来声允了,侍卫开门请进他们便匆促留给他们背影,柳叶微扯嘴角惊叹他的速度,清嗓子后尾随对伍末尾踏入屋内。 

   屋内,有个长得远比他们所见到的所有桃花都要艳丽的人斜坐太师椅,红发如瀑,用金簪子散散束好。他放下手上的茶盏置于茶几边沿,昂首蹙眉打量他们,眉间的花钿由他动作而产生异样妖冶的美感。柳叶察这般被惊艳的视觉盛宴略眼熟,可一时记不起使他心急,妙手白扇显然与他同样,熟得都发焦,就忘了姓甚名谁,何处见过。浮生要比他们干脆多了,根本看不出他认识这府邸的主人。

  “呵,来者是客,落座吧。”,端坐首位的人挥手,“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我们还有时间,不妨先从介绍开始如何。”他的语速不紧不慢,算是如此,柳叶仍旧隐约感到憋的喘不过气。

  “阁下为东家,请吧。”浮生神色自若地掀开茶盖,吹开氤氲蒸气,品尝萦绕于舌尖味蕾的苦味与清淡的花香。 

   “好。”,那人毫无被反将一军的仓皇,潇洒淡笑接过话题,“我名为毒龙银鞭,不必叫全名,唤我黄医师好了。”毒龙银鞭抬眸,柳叶脑海里浮现出一句“巧目流盼兮,思之不忘”的句子。  

  “黄医师。”,柳叶试着唤过,没听到反对的声音继续说下去,“在下柳叶刀,若是麻烦叫柳叶即可。”  

  毒龙银鞭颔首,目光在浮生身上停留片刻转而注视妙手白扇,妙手白扇收回四处审量的视线,朝他礼貌的抿唇笑。“在下妙手白扇。”,他拱手,“叫白扇抑或是妙手全无事。”

  不知为何,毒龙银鞭似乎要把妙手白扇的姓名咬碎于唇齿间般无声重复良久。“妙手?有趣。”,他用食指蹭过鼻尖,“江湖上您的大名很是响当当啊。”毒龙银鞭偏头指出方向,柳叶随即望向墙壁上挂得妙手仁心的红锦旗,妙手白扇连连摆手,与毒龙银鞭交替起相互似褒暗贬的夸赞。 

   他们是有仇么?作为见证且还是听众之一的柳叶不禁这样在心底暗自诽腹。 

   毒龙银鞭看着似乎是个性格很温婉的人,没想到出口根本不饶人,更是骨子里自带傲气,根本想象不到这种人会主动归依于任何人。索性他们还有理智,及时在上升到动手阶级前刚好停止,看彼此的眼神多了惺惺相惜之感。说真的,要不是这次,柳叶还想不到妙手白扇的三寸不烂之舌可以如此毒,骂人都不带脏字和重复的,还是暗讽,他甘拜下风。 

   “抱歉,见笑了。”,毒龙银鞭端茶盏喝茶润喉,隔着缥缈的水雾他的眼神看不真切,“那么,您还需要自我介绍吗?”柳叶挑眉,妙手白扇浅笑,浮生安然自若,等他的话音落地已久,尽然无回声,方转眸瞥向毒龙银鞭轻哼。 

  “浮生。”,浮生干脆利落地扔下二字即不在此多浪费口舌,直接了当地问道,“你来舒州,是在周围村镇爆发以前还是以后?”柳叶勉强把含在口里的水吞咽下,侧头看神色未变分毫的浮生,敬意油然而生。  

  “之前。”,毒龙银鞭平静地说,“有什么要问的干脆全问了,别遮遮掩掩的。” 

   “抱歉了黄医师,接下来我要问的问题,可能会伤害到你。”,柳叶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和最近的病症发生有关联吗?”他费劲脑力措辞组句,尽量柔化原本设想的话语中棱角且不会模糊本意,这着实让他郁结。 

   “我说没有你们会信吗?”毒龙银鞭意料之中般的嘲讽反问,柳叶被他呛得没话说,居然觉他所说竟极具有道理。 

   “那你知道解药吗?”好在妙手白扇比他更为着急,妙手白扇说后刚欲收回他不切实际的问题,毒龙银鞭比他快的多。 

   “你在这里待的时间够久了。”,毒龙银鞭正视妙手白扇,“可曾听过有人治好吗?”言外之意已然明了,他委婉地回应妙手白扇心里的希望,却也呵护着不愿那名为希望的火苗被掐灭,如同当年的他那般。

  窗外雨声未停,屋檐滑落地面的雨滴与他们进门时相比缩小数倍不止,阳光拨开乌云,鼻尖萦绕桃花被清洗的迷人浅香,很像传说中桃花醉溶于空气的醉感,无端惹人沉醉。屋内不约而同的安静,香气浸透墙壁弥散整个房间,散不开。 

   毒龙银鞭坐在首座耸鼻翼,认真地由呼吸间品桃花气息。“还是不行。”,他兀自低头,叹道,“还是做不到师傅所栽的。” 

   “说起来,我从进门就有种感觉。”,浮生问道,“冒昧问一下,请问你是桃花岛的人吗?” 

   “曾经是。”,毒龙银鞭笑叹,把所有经历过的大小悲怒蕴于清浅的叹息,“现在我怕是回不去了。”他最后那句话轻飘飘的,像是浸满水的海绵摩擦砂纸,配屋外砸起圈圈涟漪的滴声,有种岁月变迁物是人非的悲哀。

   妙手白扇由此通透般深沉地叹口气。“门口那棵桃树长得很好。”他感慨地说道,柳叶回忆起入门看到的那棵桃树,确实肯定了妙手白扇的话,却不知道他话外之音是什么。

   桃之夭夭,这句话可媲美那棵开的张扬跋扈又谦虚内敛的桃树再好不过了。令人炫目,同时使人清醒,轻轻浅浅的香气挥之不散,散之不去,比起其它冗杂的花香多些足以让人陶醉其中的魅力。 

   总结下来一句话:美,而不妖。

   毒龙银鞭闻言面上多少带着骄傲。“那可是桃花岛的树种,平常品种自然比不上。”,他落寞并自豪地莞尔说道,“并且还是师傅亲手挑选栽培后送我的礼物,便是被我养残了,还不缺能秒杀其它的韵味。”

   他说这话时双眸亮晶晶的,闪烁着不明意味的光亮。

   后来雨停了,乌云散去露出苍穹的全貌,破云而出的阳光未到特别刺眼的时候,总归还是适应方不会被刺激到流泪。毒龙银鞭视线触及天空的刹那间,原本的眉飞色舞讲桃花岛的各种好的嘴巴停下来,他独自喃喃自语说那天我离开,天也是这样的。

   “既然桃花岛这般好,你又为何被赶出来了?”

   “因为我犯了一个错,大错。”

   柳叶见毒龙银鞭黯然神伤地缩在太师椅没了初见的光彩照人,思起一位同为郎中的好友,他也曾这般无奈却悲伤。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说的和毒龙银鞭说的不一样,他说的是。

    “我本无意,再收新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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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龙银鞭上线啦,描写他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一直在放扇子舞2333其实我觉得扇子舞更适合洛阳扇(×)说多了,欢迎毒龙银鞭出场呱唧呱唧,还有活在柳叶回忆的玉萧先生也是呱唧呱唧
另外我好像越写越长了,呵呵,可以来猜一下这次谁搞事的哦
然后——为什么卷卷还不来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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