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完美的悲剧无外乎把美好变得破碎———鲁迅

【原创】I don't like you, I love you(dover 短篇)

           日常,短篇,Dover组的,微味音痴。 
                                                                                             
            如果要问弗朗西斯.波诺弗瓦和亚瑟.柯克兰的关系,他大概会不屑地哼一声,摇晃着装有三分之一红酒的高脚杯说:“他?噢,天。饶过哥哥吧。”
           这不是假话,毕竟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浪漫”元素,说他是为爱而生的也不为过。             
            但亚瑟.柯克兰却不一样。他包括对房子装修的见解乃至衣品而言,都是坚持“保守绅士”的风格,很少做出出格的事(除喝酒以外),着实让弗朗西斯为他的浪漫深深地摇着脑袋叹一口气。
           为什么上帝那么不公平呢,他在一次跟亚瑟一起在柯克兰家的办公室谈贸易时,看着亚瑟不苟言笑的脸无语问苍天。无奈,弗朗西斯只能低头去观赏他面前的茶几。 
            “你要喝茶可以自己倒。”,亚瑟入迷了一样(尽管弗朗西斯不明白几张收据单有什么可入迷的)目不斜视地端看合作时应需要了解的资料,“当然,你要不愿意的话书柜里有书。”他抿嘴,小声感叹似得翻了一页继续读。
            弗朗西斯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看着亚瑟的侧脸想说什么,沉默着思考片刻,只能自嘲地摇头走到实木制的书柜那里。
            亚瑟秉持的风格是介于英伦和简约之间的,甚至还有些偏向简约。红木质茶几与他面前同样是砖红色的书柜都能看出来,一些干练的线条沿着最蜿蜒的边镌刻在上面成为可以称之为装饰的点缀。弗朗西斯一手揉了揉眉头让它们松开,一手打开书柜。
            令弗朗西斯讶异的是,亚瑟的书柜像是藏秘了主人本身的罗曼蒂克情怀与文化素养的来源一样,放满了类似于《华兹华斯诗歌精选》,《莎士比亚的作品精选版》,《黑桃皇后》这些书籍,即便是《老实人》的存在也已经不足以让他惊讶了。弗朗西斯摸着下巴颏思考片刻,从书柜里抽出一本被精心包装的书。
             弗朗西斯走到茶几旁边,坐回用玫瑰与鸢尾花刺绣交织的布质沙发上,任由自己因此深陷在柔软的棉垫中得到舒适的休息。
          《了不起的盖茨比》
            弗朗西斯挑眉,翻开书的第一页。亚瑟抬眼扫向他一眼,闷头继续他的工作。
            “在我年纪还轻,阅历不深的时候,我父亲教导过我一句话,我至今还念念不忘。”
            弗朗西斯很明显的对青年盖茨比和上流社会姑娘戴西之间的爱情故事产生浓厚的兴趣。
            时间在红茶不安于镶嵌金边与玫瑰刻纹的茶壶里而大肆让浓郁又不腻的香气充斥整个房间中度过去。
            “先生。”开门声打破他们僵持已久的诡异安静。霍华德目及弗朗西斯时没多说什么,只是把手上装半满的甜点三层架轻放在茶几上,向已经合上书弗朗西斯报以微笑。“柯克兰先生。”,霍华德踱步到亚瑟身边,微鞠躬对他轻声说,“信……”之后的话弗朗西斯就听不清了。他耸肩,沿着自己用书里本有的印着香根莺尾的书签打开自己正在读到的地方。
            不用猜,肯定是阿尔弗那小子的。弗朗西斯默念书上的语句时不由得回忆到霍华德方才所端的那张信封暗自想到,就凭角落里的一点油污也能知道。弗朗西斯不明所以的为自己叹口气。
            他为这封信感到欣喜,弗朗西斯不用刻意去观察那双包含森林颜色的眸子也能知道。弗朗西斯努嘴,就算这本著作足够令人着迷,去不可以使他再沉迷于其中了。
            亚瑟心里真正怀有的感情和一些不要被人知的秘密,他也知道。
            亚瑟喜欢把真正重要的东西整理好放在只有自己能打开,并且自己还看得见的地方。比如说,他总会习惯性地将有关政治或经济上重要文件放在办公桌左下的三个抽屉里,还上着最古老的那种铜锁。这件事曾经在红砖色书柜里所摆满的书籍还是《英格 兰史》《国富论》《视觉新论》这类书与一些地图甚至还会摆上几架海舰模型时,被弗朗西斯狠狠地嘲笑过。但他当时没有意识到所讥讽的三个抽屉从上到下在同样偏左下的地方是依次用圆体字生硬刻下的“A”“L”“F”这三个熟悉的不得了的字母。
            “噢,好吧。”,弗朗西斯等的有些烦了,他放下书,走到亚瑟的身边,看他还在傻笑着的侧脸说,“你什么时候才会在合作书上签好字然后交给哥哥呢?”
             亚瑟扭头,正好对上弗朗西斯压抑着不耐的眸子,心下好笑。“我的事情很多。”,亚瑟瞥见弗朗西斯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藏在衬衫下面的银十字架露了出来,原本不错的心情变得有些微妙,“没你那么闲。”
            “好吧,好吧。”,弗朗西斯懊恼地挠头,“那我现在回去了。反正哥哥在这里也是碍小亚瑟你的眼,小弗朗吉也说不定还想哥哥呢。”还有美丽的姑娘和后院的玫瑰,弗朗西斯在心底大声哀嚎,他越发觉得自己停留在亚瑟这里也是没有任何结果的,现在更是单受刺激。
            “如果你要闲的只剩跳楼的话,我不介意把司康饼分给你。”,亚瑟把一口未动的司康饼推给弗朗西斯,“还有,你家那只娇气的波斯猫?不是早就寄养在弗尔南德斯哪里了吗?”他好心地提醒弗朗西斯就算回去也只能面对还未开放的玫瑰们与不见生气的房子而已。
            弗朗西斯对着司康饼几经伸手却始终没有拿起。“小亚瑟,这不会是咸味的司康饼吧。”,他察觉到司康饼发凉以后近乎乞求般的希望亚瑟能说出心里所想的那句话,尽管自知那种可能性非常的低。
            “嗯?有问题?”
            而他的小亚瑟总会与弗朗西斯所想的相差甚远,以至于因为思想不一致都能大打出手,但都没有真正狠下心来下杀手。
            即便这样,他们依旧与对方相伴,走过与对方与己而言都是相当难过的日子。
            相知相伴?或是吧。但是他们展现给彼此的往往不是人前镀着金的一面,也许是因为太累了,也许是认为太熟就没必要装的必要了。
            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是对双方来说都是缺一不可的存在。就像天空伴着行星,大地守着海洋,森林陪着动物一样,认为对方就算与自己没感情,也是不会离开自己的身后。
            如果真正去问弗朗西斯.波诺弗瓦对于亚瑟.柯克兰的感情。他大概会在停止自己的近乎不负责任的打哈哈式回答,而是去认真地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认真地应道。“我不喜欢他,从不。要问为什么,哥哥想我可能会说上三天也不停歇,但您想听的不是这个,我知道。”,语气中满满的坚决与温柔,“我爱他。但不包括喜欢在内。”
            “呵,难道你脑子里就只剩红酒了吗?”,亚瑟没有去管弗朗西斯已经飞到葛利斯的思维,自顾自地说着,“还是说你已经提前得阿尔茨海默病了?”他从一堆文件里艰难地找到了弗朗西斯给的那些纸张,递到后者手上。“拿着。”,他虽然手是朝向弗朗西斯的,但眼神却瞪着桌上未完成的工作。
            “原来你早就签好了啊。”,弗朗西斯翻到签名的那张上感叹地说,“那你为什么不给哥哥呢。我虽然工作解决完了。”他看向坐在大真皮转椅上面朝落地窗的背影,无言地笑着摇头。
            只是想你多陪我一会而已。
            夕阳拉长了苍穹上缥缈无形的云彩,浸在蜜般的暖色调下,伦 敦城就像是重新镀上层金一样散发出平日未见的温柔。
            身后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是故意放低声贝的关门声。亚瑟从座位上起身想送弗朗西斯一程时,映入眼帘的却是那扇木质门。
            空气里还残存着古龙香水与格雷红茶混在一起的气味,微留些底的茶杯中温和的轻热逐渐分成小股的雾升到杯口就散了。
            亚瑟把弗朗西斯放在茶几上的书拾起来让它回到自己应该在的地方。正打算坐回去继续工作时才发现盘里已经冷了的司康饼已经少了一块。
            他笑了,听到门被轻敲的音响适时的收敛住笑颜,端坐在转椅上轻唤声。“请进。”,他把重新拿起钢笔准备写字,却发现用了十几年的钢笔最终还是不能用了,将上抽屉的锁打开刻“F”的抽屉,惋惜地把笔放进去。
            虽然弗朗西斯对于浪漫的深刻理解实在是让亚瑟不敢恭维,但不得不承认,弗朗西斯的品味还是不错的。亚瑟为那支笔挂上雕着鸢尾钢笔长长的叹气,那只笔是弗朗西斯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亚瑟现在还能回想起他佯装惊喜看弗朗西斯为自己的头脑与审美自豪的模样。
            “先生。”,霍华德再次走进来,他礼貌地无声把门关上,轻步朝亚瑟的方向靠近,“波诺弗瓦先生给您留下的东西。”他向亚瑟展示出手心用鸢尾色印着玫瑰的包装纸和绿色丝带蝴蝶结包裹的小方盒子。
            亚瑟严肃地检查一下,在确定没有把东西退给弗朗西斯的可能性以后就拆开包装。屏气,呼气,亚瑟打开了盒子。
            “致 亚瑟.柯克兰
                        我推算了一下送出您手里一直在用的那支钢笔的时间,那么您的钢笔应该坏了吧。至此,哥哥就又送您一支钢笔吧,不要感激我哦~
                                                 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这家伙……”,亚瑟把纸条团成一团,扔到桌后角的纸篓里,“谁需要他送的钢笔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亚瑟还是拿起笔来细细打量。钢笔笔身摸起来很舒服,像是为使用者量身制定一样,在亚瑟一般用笔的小细节都注意到了。笔挂上的所雕刻的是正欲开放的玫瑰。
            霍华德看见了这一切,轻笑,悄然无声地离开了办公室,依旧细致地把门轻关上。
            亚瑟正盯着笔,苦笑一声,给笔灌满墨水,在抽出衬衫口袋里的手绢擦干笔身。手绢的一角绣着香根鸢尾和玫瑰,亚瑟在叠好它是看见了,笑着摇头。   
            弗朗西斯应该还有一摸一样的手绢。亚瑟想着就犹记到自己当时的尴尬。弗朗西斯的生日宴会上,更多的人都在送很珍贵的东西,就他,送出自己绣的手绢。而弗朗西斯就拆了他的礼物,就算在此时此刻也能同样感同身受的觉得众人目光凝聚在自己身上。
            他自己讲了什么已经不知道了,但是弗朗西斯说的话却让他记得分毫不差,就连在发什么音会有什么小动作时都记忆犹新。
           “谢谢。亚瑟。”,弗朗西斯破天荒地没有就此事嘲弄亚瑟,而是真诚地说,“这份礼物真好。”他少有的发自真心笑得开心。
            他不知道的是,弗朗西斯和亚瑟一样,把那份礼物直至现在也仍贴身放在衬衫口袋里,尽管那条手绢被洗的发白,但是那一角的刺绣从未改变分毫。
            弗朗西斯爱着亚瑟,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份爱和相互作用力是一样的。
     ———————————the end————————————
     这是我第一篇短篇,见谅。而我只是单纯喜欢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和最后浓郁而深沉的感情。就像红茶,就像红酒散发在空气中美妙的气息,有感而发。如果有人的话,可以放肆来猜我埋下的伏笔,没有人的话……就没有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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