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完美的悲剧无外乎把美好变得破碎———鲁迅

【仏英】ciao amore(再见 爱人)

*ooc属于我(不要被标题骗了)

*双雇佣兵au

*新年贺文,群内作业

summary:

“亚瑟?”

弗朗西斯打开灯。

“别拆我的冰箱,柯克兰。”

有时候爱一个人最糟糕的处境是,我没有爱上你尽力呈现的美好面貌,而是爱上了你浑浊不堪的内心。——群内作业题目

犯案时间:晚上。

犯案人员:亚瑟——弗朗西斯指的是他脚边的苏牧。

犯案地点:弗朗西斯惨烈的厨房和只剩麦片跟牛奶的冰箱。

在兼职的诊所奋战一天正打算补觉的弗朗西斯被冷空气激了个寒颤,他蹲下来,残忍地夺走了苏牧嘴里的牛排。“嘿,宝贝。”,弗朗西斯认真地揉了揉苏牧柔软的腮帮子说道,“是爸爸没给你足够的狗粮么?我觉得再吃下去你都要比爸爸胖了。”说完他随手把牛排扔到案板,苏牧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还真是亲生的。”,弗朗西斯申请复杂地把麦片和牛奶单手放进橱柜,“波诺弗瓦亲子鉴定,值得信赖。”

厨房吹进来一阵风,弗朗西斯抬头,亚瑟蹲在窗棂看着他。“嘿,宝贝。”,他笑着说道,“想没想爸爸啊?要不要爸爸给你一个象征着久别重逢的爱的抱抱。”他说,弗朗西斯真情实意地冲他竖起了中指。

“下来。”,他放开苏牧冲亚瑟张开双臂说道,“爸爸会接住你的,儿子。爸爸还要和你算算你拉给我屁股债的帐呢。”

亚瑟歪头冲他真情实意地翻了个白眼。

紧接着一堆锅瓦瓢盆被亚瑟的黑风衣掀翻到地上,弗朗西斯肉疼地别过脸抱住亚瑟,从餐厅一路抱到客厅再放到那张手工布艺沙发上。布艺沙发发出一声闷响,亚瑟勾手让叼着被舔开的手电筒的苏牧蹲在沙发沿,他心满意足地揉乱苏牧本来就够乱的头毛。弗朗西斯抱着医疗箱把苏牧扒拉到亚瑟伤口处,他就灯光剪开覆在伤口处的布料,套上消过毒的胶皮手套用镊子夹起来那一片还在滴血的布料。

“恶。”弗朗西斯皱了皱鼻子。

“这就是小伤。”,亚瑟瘫在沙发上满不在乎地说,“完全可以放着不管的。”

“放着不管会留疤。”,弗朗西斯回忆起亚瑟背上斑驳的伤疤皱起脸,“算是为了生来发现美的我的眼睛。而且看在我才是我们之中拥有外科医生行医资格证的人的份上,给爸爸乖乖躺好。你不会像让一世英名折在破伤风上的,宝贝。”

这个神奇的理论居然打动了亚瑟。大概是失血太多的缘故,他迷迷糊糊地对自己说,在近乎虔诚地注视弗朗西斯把麻醉剂打进他的静脉里,继而盯着弗朗西斯的侧脸皱眉昏睡过去。

“看吧。”,弗朗西斯对苏牧说,“爸爸的魅力大到让亚蒂昏过去了。”

苏牧呜咽了一声。

给亚瑟的马甲线上缝出好看的缝线真是个艰难的任务,弗朗西斯几经琢磨,终于决定下手的第一针。有了开头就逐渐顺利起来,直到苏牧叼不住电灯筒,弗朗西斯一针扎进指腹。他哀嚎了一声,亚瑟立刻掏出沙发缝里的格洛克对准他,吊灯被苏牧扑亮起来,弗朗西斯举着他扎进一厘米深的手指头大声说道:“冷静,冷静,宝贝!你会后悔送爸爸去直接见上帝的。”苏牧比弗朗西斯动作更直接,它扑到亚瑟怀里舔舐后者的脸,而亚瑟总算众所期待的清醒了。

“老天,见鬼了。”,亚瑟把格洛克随便扔在了一个地方,缓过劲来后挑眉对弗朗西斯说,“怎么,手受伤了?要不要爸爸帮你贴上带着hellokitty的创口贴啊?”

弗朗西斯翻了个白眼。

“用不着,谢谢,爸爸不是伤痕体质。”,弗朗西斯苦恼地叹了口气,“我亲爱的艺术品啊……顺带一提,刚才那管是最后的一支麻醉剂,镇定剂没有了。”

本来躺得好好的亚瑟立刻坐起来。“你认真的吗?这用不着缝,算了吧。”,他作势要爬起来,“我走了啊,我困了要睡觉,忙了一晚上可累——”他还没说完就被弗朗西斯压在沙发上了。

“你已经折腾了我的手工布艺沙发,你不能再折腾我的地板了。”,弗朗西斯换好手套拿着手术剪露出微笑,“而且你也不想我对着你但一晚上都在为伤疤叹气吧,那有多扫兴爸爸相信你清楚。”

这种事情弗朗西斯绝对做得出来,亚瑟光是想一想画面就恶寒地打了个寒颤。

说是这么说,理是这个理,但还是。“fuck you,弗朗西斯。”他说。

“我倒是不介意。”,弗朗西斯抽出剪断的棉线说,“你好了可以试试,宝贝。但你要记住,你爸爸始终还是你爸爸。”

“恶。”,亚瑟打了个寒颤,“不,我才不要看你纹着前女友名字的背肌。”

棉线已经被扯干净了,弗朗西斯斟酌着落下第一针,并听见亚瑟压低声音的吸气。“别这么说,这可是爸爸魅力大的象征。我的纹身可纹在那姑娘胸上了。”,弗朗西斯甩了甩手,“你爸爸这么受欢迎应该骄傲。”紧接着精准地落下第二针。

“那你这样的父亲可真是失败,按理来说如果你真是我的监护人我有权把你举报让你和泡面拥抱到天荒地老。”,亚瑟猛地起身揪住弗朗西斯的衣领在后者耳边轻声说,“不是么?dad。”

回答他的是声笑,亚瑟被弗朗西斯轻柔地推回沙发上。“躺下,你不会想拆第二遍棉线的。”,弗朗西斯打量了下针脚继续缝伤口说,“还有别以为我没看到你腿根的那朵玫瑰。”亚瑟挑眉,他耸肩,苏牧在受到他们两个冷落后就跑去自己的小窝沉浸幻想乡的怀抱。

第二天,亚瑟从床上爬起来,打着哈欠走到厨房。苏牧和弗朗西斯不在厨房,他也没过多在意,抄出只碗涮干净倒进仅剩的水果麦片和脱脂牛奶后用勺子搅拌。

小庭院传出一声响亮的声响。

苏牧在他旁边打转,弗朗西斯把苏牧推开后神情复杂地打量特意请假半年打造出来的手工布艺沙发,却还是蹲下来仔细检查软垫跟沙发架的缝隙试图把弹簧垫翻开。“你不要这张沙发了?”,这话是亚瑟说的,“这可是你亲手做的,我记得你牺牲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他说完后,弗朗西斯没看向他,倒是苏牧摇着尾巴跑到他面前抓着他的腿要抱抱。

“所以我想翻开软垫。”,弗朗西斯皱着眉对他说,“看看还能不能留下木架。”

亚瑟单手端着牛奶麦片混合物挠起苏牧的下巴嗯了一声。

终于,可喜可贺,弗朗西斯掀开了软垫,他还没来得急笑就被眼前的情景震惊到直接说了句:“only shit。”弹簧软垫的背面和木架表面糊了一层油脂和螨虫,螨虫居然还在蠕动,他狠狠地皱起脸,转身带着笑叫来正和苏牧打闹的亚瑟。

“亚蒂?”,弗朗西斯偏头说,“你过来,你看看,这有惊喜。”

于是亚瑟把麦片碗塞进弗朗西斯怀里,毫无准备地看到了沙发上那层“活动”的背面,几乎恶寒地愣在原地。直到弗朗西斯把麦片塞回他怀里,他堪堪回神,注视弗朗西斯满脸复杂地把沙发垫扣回去。

“难以想象。”,亚瑟摸了摸鼻子,“难以想象,我曾经在那些上面带过的夜晚。”

“果然还是扔了吧。”,弗朗西斯脸色也不好看,“我一定要扔了它。”

“我不阻止你。”,亚瑟退后了好几步抱着麦片坐在草地上,他喃喃,“至少我能帮你买沙发,我这次的报酬购买三十张手工布艺沙发了。”

弗朗西斯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要知道爸爸的资产完全可以包养我们三个再加上一个足球队。”,弗朗西斯把沙发拖到车库,留下一路被卷起的草皮,“哥哥可厉害了。挪动你高贵的屁股,亚蒂,我还想吃早餐。”

亚瑟真情实意地翻了个白眼。

他们并不浪漫的初遇发生在极其梦幻的普罗旺斯。

任务目标:艾米丽.F.琼斯

任务内容:暗杀/保护任务目标

任务地点:普罗旺斯

任务时效:任务目标在普罗旺斯期间

亚瑟很厉害,弗朗西斯也很厉害,两个人都很厉害的结果是旗鼓相当。这在彼此互知对方存在的情况下说不定能成就出相见恨晚的知己情。可惜,他们的任务内容让两个人打不到一杆上去。

普罗旺斯的浪漫在世界上也算是排的上号的了。谁人不知它的薰衣草海呢?然而在不断的卡角和阴魂不散的危险视线下,他们两个人隔空形成了一种心心相惜地痛惜——尽管这种痛惜是他们两个人搞出来的。

最后亚瑟放弃了他挚爱的狙,弗朗西斯对近身保护开始妥协,这一切都开始往不可思议的方向前进着。直到他们相遇在酒吧里,弗朗西斯端着冰岛红茶坐在吧台另一端和姑娘们调笑顺带监视艾米丽,亚瑟托着威士忌纯饮边跟女孩们讲些无伤大雅的笑话边计算着爆炸的时间——他们的无线耳机同时传出同伴的声音:

“任务目标已跟丢。”

“WTF??!!!”

他们齐齐把杯子重重地放到吧台桌面,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这就是他们火药和酒精味十足的初遇。

任务目标:埃米利亚诺

任务内容:暗杀

任务地点:弗洛伦萨

任务时间:竞选期间

任务参与人员:弗朗西斯.波诺弗瓦;亚瑟.柯克兰

他们两个真正意义的初遇是在弗洛伦萨。

阳光还是有些太过热烈,马路上的姑娘小伙子们用肢体去大肆迎接这种热情。街角挂着吊兰的图书店,广场中央的喷泉,建筑物夹角的雕塑,无处不在的艺术就像流水和空气用独特的微笑拥抱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坐在遮阳伞下带着墨镜喝杏汁的金发男人抓住旁边正欲将牛肚堡喂入嘴里的小麦色皮肤男人,充满激情地压低声音说:

“快看呐,安东尼奥。”弗朗西斯倒吸一口气,近乎虔诚地对旁边的人说:“这就是艺术的天堂。”

“上次你在普罗旺斯也是这么说的。”

安东尼奥决定继续和他的牛肚堡相亲相爱,奈何就有人看不惯。

“这不一样。”,弗朗西斯吹了声口哨继续说道,“普罗旺斯是浪漫,这里是经过历史沉淀后的宝藏。”

“那也只是我们在这个天堂里游玩,你还要和你的合作目标对着任务相爱相杀。”,基尔伯特合上《十日谈》踹了脚弗朗西斯的椅子腿,“拜拜了您嘞,快去让你的任务目标见鬼吧。”

弗朗西斯冲基尔伯特比了个中指,安东尼奥总算如愿以偿吃到牛肚堡的第一口。

“这就是天堂。”,他喃喃,“我已然身处天堂。”

地下酒吧播放着与城市不符的rap,光怪陆离的灯光打在每一个人的身体各个部位上,弗朗西斯从路过侍者的托盘上拿走杯杏汁无意识地喝了一口,于是他后悔了。亚瑟,名字太寻常了,金发碧眼粗眉毛,也没什么特殊的,弗朗西斯努力回想临走前看到的那份资料,很快灵光一闪。

英国人。

由这个特点找到合作目标对于弗朗西斯来说不要太简单。

大概是他的祖籍给他的骄傲,也许。

还没等弗朗西斯寻找,不远处就有一道冰冷的视线盯上他,如同冰冷匕首比在喉咙。这种危险感太过熟悉,以至于弗朗西斯第一反应找到路过卡座时碰到并且凭直觉和他身处情况相差不大的姑娘,他拉住姑娘的手腕与后者默契地接吻。那道视线转移了目标,弗朗西斯松手,面前容貌姣好的姑娘同时也松了口气。

“有人要躲?”那姑娘端着血腥玛丽说。

“嘘嘘——”,弗朗西斯在唇边比了比食指说,“‘她’正看着我。”

他们笑了一声,各自向相反的地方走去。

吧台旁边坐有穿着西服三件套的金发碧眼男人,他旁边身材火辣的女孩指向弗朗西斯。那个男人抬头看眼他,他们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故而亚瑟回头和那个女孩说了什么,那个女孩耸肩给弗朗西斯一个飞吻就跑到吧台的另一边。

“弗朗西斯?”亚瑟晃了晃手中的威士忌。

“亚瑟。”

弗朗西斯抽出亚瑟手里的玻璃杯换成他的杏汁,他饥渴地喝了一大口,差点被呛人的酒液堵在呼吸道。纯饮威士忌,弗朗西斯呛咳一声,至少够解腻。

“你该试试纯饮伏特加。”,亚瑟边说边喝杏汁,皱着脸说,“这也太甜了吧。”

“我也这么想的。”弗朗西斯肯定道。

此时音响忽地奏起《uptown funk》,舞池瞬间被点爆,人们相拥地走进舞池摇摆着。此情此景让弗朗西斯恍惚以为他们之前没这么激动是因为跟不上阿姆的节奏。虽然这的确有极大可能,,弗朗西斯在心里说,继而亚瑟噗通一声头砸在吧台睡着了。

风卷云舒,或许对旅游爱好者来说这是个好天气,但对于用狙的人来说,这真的不是什么好事。比方说容易反光的倍镜,还有被晒烫的水泥地板,或许亚瑟在上楼前应该带盒孜然。这是个好主意,他咧着嘴想,以后会注意的。

“我到了。”,亚瑟举起双筒望远镜如是说道,“任务目标即将接近观察范围内。”

“你可以不用说的这么规范。”

弗朗西斯坐在公园长椅上,他看着一张被展开的报纸,嚼着草莓味的泡泡糖说:“听出来你很焦躁,因为温度的原因?想来天台地面的热度不怎么友好。”在报纸的遮掩下,他吹出一个粉红色的泡泡,却又在泡泡爆炸前吸回嘴里咀嚼。

“你是在吐泡泡吗?你是在说吐泡泡吧。”

“你已经热到开始羡慕我了吗?”,弗朗西斯再次吹出一个泡,“说说吧,不然你会热晕过去的。”

“你知道艾米丽吗?就是正混政坛的那个女人。”,亚瑟抵着枪托说,“提前跟你提个醒,千万,千万别接这女人的任务。”

“这你可就说完了,前辈。”,弗朗西斯将报纸对折,“我已经接触过她了。”

“感官怎么样?”

周遭人之间的距离约大于十米,弗朗西斯颔首从墨镜上沿的空隙观察环镜,目标任务出现在转角,即将接近视野范围内。“不怎么样。你看见了么?”,弗朗西斯听见亚瑟的嗯声答应后快速把报纸折好放进风衣内口袋里,顺带把证件和带着圆珠笔的日程本拿出来,“咖啡店见。弗朗西斯完毕。”他起身把耳机用泡泡糖粘在长椅上,转身用袖子擦干喷到额头的橘滋脏话。

“亚瑟收到。”

亚瑟摘掉耳机,换上防噪耳机,肩膀抵着枪托。他左手压在扳机,右手拿起双筒望远镜现快速看了眼,即后放在一遍估摸着任务目标的速度随时准备打开倍镜。

“嘿!这位先生!”,他叫道,“埃米利亚诺!是参加竞选的埃米利亚诺吗?埃米利亚诺!我想要采访你,请问可不可以?”

被六个保镖重重包围的中心的那个穿橘色短袖的男人停了下来,他的保镖全部看向弗朗西斯,弗朗西斯很真实地瑟缩了一下,尽管他已经对此无感了。弗朗西斯就像是所有半路等到大新闻的小记者那样,他激动且小心地凑近包围圈,然则被保镖像是推大型犬那样推出来。“先生!我是一个记者!”,他跳着对包围圈内的人说,“请问我可以采访你吗?我是弗朗索瓦.阿斯科利.加西亚!是洛萨诺日报的记者!”他高声,他跳起来对埃米利亚诺说,也不管埃米利亚诺是否听得见这些话。

“如果您不信可以查查。”

说完这句话他就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证件,弗朗西斯真的不虚。洛萨诺日报是真实存在的报社,甚至真的能看到一个名字叫作弗朗索瓦.阿斯科利.加西亚记者负责的专题。准确来说,弗朗索瓦.阿斯科利.加西亚这个名字是安东尼奥取的,鬼知道是什么意思,基尔伯特黑进服务器帮弗朗西斯搞出来的短时期有效的证件和人物经历。至于洛萨诺日报,只要埃米利亚诺查下去就会发现这是安东尼奥他们家的产业之一,虽然安东尼奥是个黑白双吃的主,但总需要交换情报和用来掩饰资金流动的地方。

兴许是这句话太过笃定的缘故,埃米利亚诺还真信了弗朗西斯的话。其中有一个保镖转身和埃米利亚诺进行短暂交流后走到弗朗西斯面前,弗朗西斯配合地摊开手,任由保镖以把他活剥的程度来回翻。即后他摆出请的姿势邀请弗朗西斯进入包围圈,包围圈也随之打开一个口且变得宽敞些,但这远远不够达标。

“先生?”,弗朗西斯举手,“我有点……你懂的。”

略微迟疑的语气让埃米利亚诺露出了然于胸的笑容,他摆手,包围圈再次扩大。此次虽然达到标准,但弗朗西斯很难看出埃米利亚诺的衣服下护甲的存在。而从他的地方以亚瑟的视角推断,兴许很难一次命中,于是弗朗西斯想了想,对埃米利亚诺露出笑容。

“那请问我可以开始采访了吗?”他问。

“当然。”,埃米利亚诺说,“不过洛萨诺日报?是新报社吗?”

“不是,我们报社本部是在阿里坎特。”,弗朗西斯说,“此次是出差偶然碰上选举,您看这多巧合。首先第一个问题,听说你是第一次参加竞选但就已经有了如此大好的前景,那么,请问你对此次竞选的感官是怎么样呢?请回答。”

“我要感谢一下推举我的朋友们,他们真的很信任我,其次就是……”

“等等!”,弗朗西斯夸张地说,“我好像听不见,请问您能凑近些吗?”

“当然。”

于是包围圈扩大了,埃米利亚诺走向弗朗西斯。亚瑟计算好数后打开倍镜,透过放大的镜片瞄准埃米利亚诺胸部到颈部之间的那段区域,紧接着他果断扣下扳机。

人群慌动,在混乱的人流中保镖不可能成功顾及到弗朗西斯,于是弗朗西斯尽职尽责地饰演他的角色——他趁机拍了不少照片,直到其中一个保镖冲过来看上去要用马丁靴踢他的屁股。索性他跻身人群的时候顺势拿走泡泡糖,从泡泡糖中刨出耳机戴上。继而弗朗西斯将风衣对折系在腰间,顺带把发生松开拿出另外一张身份证和打开手机链接蓝牙播放《viva la vida》,弗朗西斯最近钟爱酷玩的这首歌。

人太多以至于安保没办法彻查每一个人的证明,弗朗西斯也就顺势出去。按照之前的约定,他走过长街,经过红绿灯,来到转角的咖啡店。推开咖啡店的玻璃门,很显然也是乔装过顺带还把枪支放回旅馆的亚瑟坐在靠橱窗的位置。亚瑟看到弗朗西斯的装束,表情就好像被一块没有熟的卡苏马苏奶酪(注:活蛆奶酪,这个名字已经说明很多的内容了)甩了满脸。恶,想到这一点,弗朗西斯实打实地从心里恶寒了一下。

“哇哦。”,等他坐到对面,亚瑟说,“哇哦。”

“你这个像是从中世纪过来的人没资格反应这么大。”弗朗西斯觉得他要为自己进行反击了。

“不,那也比你好一点。”,亚瑟押了口茶说,“你这个十九世纪的街头摇滚男孩。”

他们很快就忽略了艾米丽.F.琼斯快速呛呛起来。似乎到了亚瑟要拿他的高脚帽,弗朗西斯要用他的短靴狠狠扇对方的脸和踹对方的屁股的程度。直到基尔伯特打了一个电话,感谢那个电话,他打断了弗朗西斯跟亚瑟用眼神模拟枪战的比赛。

“嘿,弗朗西斯。”,基尔伯特在另一端说道,“这里是基尔伯特。”

“对,我知道。”,弗朗西斯语气不善地说道,“所以你打电话是为了什么?”

“你知道你的任务目标吗?”他问,说话声中夹杂着拉拉锁的声音,弗朗西斯尽量控制自己不要想歪。

“当然。”,弗朗西斯对亚瑟做出暂停的手势,“竞选吧啦吧啦。所以你要说什么?”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被通缉吗——”

“说重点。”

“帮派战争,牺牲品。所以另一个帮派已经开始冒火了。”,基尔伯特对话筒外的地方大声说,“安东尼奥!自己带上自己的工具装!”于是他转过来对弗朗西斯说:“就是这样。我记得你在布鲁克林有一套房,所以我订了去肯尼迪的飞机票,半小时后。你告诉亚瑟他的行礼不用操心了,就是这样。我和安东尼奥会在抵达马来西亚给你再打电话的。拜拜。”

通话结束了,单方面的。

在亚瑟问出经典的“怎么了”以前,弗朗西斯拉起亚瑟直奔门外他早上暂放的爱车之一vyrus987c34v,驾车扬长而去。

“你知不知道你超速了?”,风中亚瑟凌乱地大声问,“还有到底怎么了!”

“你只需要知道如果我们几小时后不出现在肯尼迪会有生命危险就可以了。”

等他们领完票瘫在候机厅的软座椅上休息,亚瑟再次对弗朗西斯问出那句话,这次弗朗西斯没有和他敷衍过去。

“任务目标是两个帮派争斗的牺牲品,我们任务成功了,所以有极大可能会被追查上。于是基尔伯特就私自帮我们买了去肯尼迪的飞机票,因为他知道我在布鲁克林有栋房子作安全屋。”,弗朗西斯扩展了一下基尔伯特和他说的话,“你的行李不用担心,安东尼奥他们家会派人送到我这里的。”

在一段时间的沉默后,他们同时打破两个人之间近乎诡异的安静。

“我饿了。”这是他们说的第一句话。

“我想休息。”这是他们说的第二句话。

“我在纽约的布鲁克林有套房。”,弗朗西斯把凌乱的头发简单梳理好,“住我那里吧,直到你的行礼到了。基尔伯特说会帮我们两个打包好行礼寄过来,那么就肯定不会有问题。”

“那好吧。”,亚瑟恹恹地说,“我觉得我以后一定会晕摩托车的。”

“我比你还差点。”,弗朗西斯翻了个白眼,“我觉得我的伤口又扯开了。”

“不会发炎?”

“发炎是其次。”,弗朗西斯语重心长地跟亚瑟强调,“留疤才是悲伤。”

“疤是男人的骄傲。”亚瑟不解地反驳。

“但不是我的,谢谢。”,弗朗西斯无力地摆摆手说,“在我还有理智的时候,让我们来聊点别的事情吧。”

“比如说?”

“我接到保护艾米丽的任务的时候。”,弗朗西斯垂眸,“我们在普罗旺斯。”

“那可是个美丽的地方。”,亚瑟拍手,“我好像也是普罗旺斯,不过是刺杀任务。”

“任务是要求我在她还于普罗旺斯旅游的时候为期限。”,弗朗西斯苦着脸叹气,“但我感觉有同行盯上她了。”

“我也是。”,亚瑟痛苦地点头,“每次都卡死角的感觉真的很变态。”

“等会。”

他们同时爬起来。

“等一下。”,亚瑟抬手,“你先说,你是哪个月的任务?”

“九月。”,弗朗西斯皱眉,“爸爸现在还有三件西服都是薰衣草味。”

他们两个的表情同时扭曲了起来。

“原来是你?”他们不可置信地说。

然而在对着对方扑上去的前一秒,他们统统因为太过疲累的原因瘫在椅子上起不来。

“回来再说。”,弗朗西斯皱着鼻子,“爸爸这阵疼得要死。”

“同意。”,亚瑟面色也不好,“我感觉我都快见上帝了。”

随后他们安静地登飞机,饿着肚子睡觉,一觉醒来到了肯尼迪机场。再从肯尼迪下车,用已经订好的Uber到弗朗西斯家门口,交完钱他们就瘫在还是皮质的沙发上一个占据头一个占据尾。

“我饿了。”,弗朗西斯痛苦地解开衬衫纽扣,对腰腹透过血的绷带皱眉,“亚瑟,你会做饭么?”

“什么?”亚瑟睁开眼。

“我饿了。”,弗朗西斯指了指放在茶具上的格洛克和刚拆下来的绷带,“介于我们不能订外卖,所以你会做什么?”

这是实话,一把手枪,一堆带血的绷带,尤其还在他们两个没太多精力收拾屋子(天知道还有多少放在明眼地方的武器)——现在还是半夜,订外卖真的行不通。

想到这些,亚瑟多少理解了弗朗西斯的意思朗声说:“炸鱼和薯条——”

弗朗西斯想都不想说:“除此以外。”

“牛肉派,煎培根,熔岩蛋糕,霜糖杯糕……”

亚瑟迷迷糊糊地说。

“你会的东西挺多的?”弗朗西斯奇道。

“有一次任务需要就去学厨了。”,亚瑟如实对弗朗西斯说,“只是学了皮毛,也不算精通。专而不精?就那个意思。”

“那有没有低热量且富含营养的?”,弗朗西斯小声呜咽着撕开粘上肉的纱布,“我最近不想超过二百磅。”

事实证明,弗朗西斯一定会后悔这句话的。

而弗朗西斯的吐槽很好的说服了脑子一片混乱的亚瑟,故而亚瑟郑地有声地说:

“司康饼。”

“司康?”,弗朗西斯还愣了一下,随后他支吾地说,“哦,我知道,交给你了。”

他真的会后悔的。

“……你确定你没有把石灰跟面粉混淆了?”

看吧。

“这不可能。”,亚瑟也颇为不可置信,“我还专门跟着油管上的美食博主的步骤制作的。”

“那么问题出在你身上了。”,弗朗西斯已经不期待他的烤箱了,他咬了口司康饼,斟酌了一下,对亚瑟说,“很好。谢谢你提前告诉我以后不要对你的厨艺有过多期待,尤其是司康,再次感谢。 ”

亚瑟冲他举起笔直的中指。

尽管这么说,报酬和行礼还是几经波折到了他们的手上,分毫未少。按理来说他们应该就此便一别两宽,不再相见,可天意弄人。弗朗西斯在从临时诊所回家的路上捡到了一只苏牧,抱着苏牧推开保险门,看到了流了一皮沙发血还有执着地吊着一口气的亚瑟。

“嗨,老兄。”,亚瑟冲他露出一个惨兮兮的微笑说,“我们又见到了。”

随后他昏倒了,苏牧围着他们两个来回转。

不管再怎么说,本来属于一个人的安全屋变成双人份都挺古怪的。虽然弗朗西斯的房子确实挺大的,而他不算排斥亚瑟的存在,可对于他们这种不动声色地分享安全屋和生活资源这种事情还是感觉到些许异样。

对此亚瑟表示:“我有替你交税,掏的是我自己的钱。”紧接着他补充:“还有弹药方面,所以你为什么要给一条狗起我的名字?”

“你不能排斥狗狗,而且他有品种,他是苏格兰牧羊犬!准确的来说他还和你是同乡。”,弗朗西斯挠了挠地上躺着撒娇的小苏牧的肚子肉,“是不是呀?亚瑟。”

“还有一点,最主要的一点。”,亚瑟哼了一声把手上的温牛奶倒进狗盆里,“这条苏牧……好吧,是亚瑟,这么叫自己的名字感觉真奇怪——它是我养大的,你只负责了玩。”

“我知道。”

弗朗西斯,哦,弗朗西斯从来不会吝啬自己的拥抱和亲吻。

“所以我和你同居了。”

“所以?”

“所以我们在一起了。”,弗朗西斯便给基尔伯特打跨洋电话边在账单上签字,“对,没错,我们在一起了,而不是想着掐死对方之类的。”

“哈哈。”,基尔伯特在大洋对面干笑了几声再干巴巴地说,“这可真出人意料。”

而他的语气,据弗朗西斯的描述,就跟在家里只剩过期半个星期的牛奶和快成熟的卡苏马苏奶酪之中二选一般的牵强和诡异。

“我也这么觉得。”,弗朗西斯从回收员里接过他理应获得的那份钱,“现在有一个问题。”

“哦吼?”,基尔伯特在听筒对面异常明显地笑说道,“我们的浪漫大师开始有问题了。”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选择打给你而不是安东尼奥。”,弗朗西斯拉开车门把自己摔进驾驶座的沙发椅上,“关键是,我们从未真正告过白。”

“等等。”基尔伯特叫停。

“怎么了?”

“你说你们同居。”他说。

弗朗西斯肯定地嗯了一声。

“你说你们上床。”基尔伯特格外强调那个特殊的词组。

“没错。”

“现在几个月了?”,基尔伯特夸张地叫了一声说道,“十个月!兄弟,你可真令人大开眼界。”

为了避免一些没必要的麻烦,弗朗西斯把手机放在支架上打开免提。“是的。”,他敷衍地点了点头说,“我知道这很令人惊讶。”甚至他言不走心地上好档踩下油门开始倒车。

“老兄。”,基尔伯特说,“你们之间只差临门一脚了。”

“我知道。”,弗朗西斯闷哼了一声,“所以我问你了。”

“有一个不算好的办法。”

“接一份任务吧。”

“那好吧。”他们说。

苏牧无辜地躺在新沙发上打着呼噜。

任务目标:非常完整的祖母绿

任务内容:偷窃

任务地点:加利福尼亚的最南端

他们的任务正在进行中。

准确来说,应该是他们在万恶的资本家炫耀珍藏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走到了一条不归路上。或许祖母绿宝石不算什么。但换成钱,或者说那些警|察检查到是车本身一倍价格的枪支就不太好了,尤其在有些还是违|禁|品的份上。

“老天。”,亚瑟坐在旁边嚼着薄荷味口香糖翻了个白眼,“你为什么要去那里上厕所。”

“这是因为在这里的路边草丛每隔十米就会出现一条响尾蛇!”,弗朗西斯拍了拍方向盘说道,“还有,你这个去超市买奶茶的人因为币种过大而引起安保注意的人好像说不了我吧?”

亚瑟不可置否地挑眉。

“你可真不懂生活。”,亚瑟扭开车载音响,好巧不巧播放着《sound of silence》(注:译为《寂静之声》),“额,换一首歌。”

“呵,这就是生活。”

弗朗西斯在《Ready for it》(注:泰勒.斯威夫特的歌)的背景音乐中低声说。

“什么?”亚瑟问。

“我说。”,弗朗西斯高声说,“这就是生活。”

苏牧可怜巴巴地挤在后车座叫了一声。

“一起退休吧。”,弗朗西斯突然说,“去阿利坎特住,去烦死安东尼奥。”

“我炸过安东尼奥的一个军火库——”

“没事。”,弗朗西斯自信地打起转盘给后面紧追不舍的车辆当场表演手刹起漂,“你看我这不还活得美滋滋么。”

“下次吧。”,亚瑟摁灭手机说,“下次任务结束我就和你走。”

“怎么还出任务?”

弗朗西斯本来是说这次就直接走了的,结果亚瑟一说他就不赞同地调挡。

“我要买房啊。”,亚瑟吹起一个白色的泡泡模糊地说,“买房和你烦死安东尼奥。”

约定没毛病,然而一同约定的人没回来。于是弗朗西斯挠了挠苏牧的脖子,说:

“宝贝,现在只剩你和爸爸了。”

苏牧仍旧瞪着那双无辜且可怜的大眼睛看他。

说没有反应是假的。有一次弗朗西斯在阿利坎特的一家小酒馆,那家酒馆挺有格调的,复古建筑风放着《卡门》。在一大杯麦芽啤酒下去后,弗朗西斯模模糊糊地看到和亚瑟跟一个身材惹火的姑娘相聊甚欢。不得不提一句亚瑟其实是挺绅士一人,至少看起来像,弗朗西斯也是,奈何他们两个碰到一起撕掉所有的假面。随后弗朗西斯就回家了,回家之后接受苏牧爱的抱抱便瘫在皮质沙发上以一种绝对会后悔的姿势睡得不省人事。

直到厨房那边传来了声音,他迷迷糊糊地走到发声源那边。

犯案时间:凌晨

犯案地点:厨房

犯案原因:冰箱

“亚瑟?”

弗朗西斯打开灯。

“放过我的冰箱,柯克兰。”

他说。

————end——————————

彩蛋:

“你说我们要告诉他那件事吗?”

阿尔问维奥莱特,维奥莱特窝在沙发上看肥皂剧嚼着枫糖爆米花。

“关我屁事。”她精简而不容反驳地说。

于是阿尔被她震撼到了,从身体到心灵。所以他就真的再也没有替亚瑟给弗朗西斯那些被留下来的东西了。

———真.end————————————————

这篇文……我对不起这么文艺的标题和题目orz

而且这篇文特别坎坷,真的,我一时手抖删了一万字,再赶回去的

还有就是,我本来听着《salvatore》想写那种复古感恋爱,却写成了两个土|匪|头子orz

提前庆贺我生日快乐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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