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完美的悲剧无外乎把美好变得破碎———鲁迅

【浮柳】恋爱三十题.22

  *原作游戏设  
  *故事接着27题的那个梦
  *ooc属于我,角色属于梦间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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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并肩战斗    

   皆道是,江南水乡,水乡出来的人无论男女都像是用水捏出来的,通透极了,眼神也清明极了,干干净净,如同春日初破冰的清水。

   柳叶听过唇角含笑的轻摇头,撑把油纸伞走过身边屋檐下窜团躲雨的人们边搓手取暖边絮絮叨叨咕囔甚么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甚么鱼米之乡,识点字混合典故把他人口里窃听来的东西吹嘘得天花乱坠,夸张过头到凭自惹人发笑。柳叶隔条清湖,遥看对岸垂杨柳迎风雨不住点头,弯了腰,石桥口的车马三三两两,行人见少,街角的小贩叫卖他亲做的纸伞。

   “江南真有你说的那么好?”,有人浅笑吟道,“宛如仙境下凡?”那人话音好听的很,似玉石温润且琳琅,略带倜傥的声音却并添了几分不羁,引得柳叶侧目打探。

   此人身穿锦衣白布袍理应是位富家公子,但和他人同样搓着冻到通红的手靠砖墙借略微伸出点的瓦楞遮去些许满天连绵细雨,栗发自然卷沾湿雨珠披散于肩头,他的眉眼看不真切,但柳叶凭直觉觉得应是极好的。    

   “那是自然。”,被问到的那人长吁短叹,“我可是做梦都想在那里呆上一阵的。”

   “呵,空口无凭。”,他嘲笑道,“你又未曾见过。” 

   柳叶在他们谈话间已经凑到身边了,他阖伞抿嘴忍不住笑出声。“这位公子,这话何尝又不符合您刚才所说的呢?”,柳叶淡笑,“您也不在江南,对否?” 

   “有意思。”,他不怒反笑,“我是浮生,阁下是?”    

   “柳叶。”柳叶笑道,他有预感他的未来浮生这个名字会占去不小的比重。  

  他的预感的确不错,虽然此比重并非他当时所想,却已是在他心里留下不可替代的地位。

   细雨漂泊,天地自称一色,河边的垂杨柳在风中扬起它的枝条。在柳叶和浮生面面相觑时一个小乞丐挤进他们中间,穿得破破烂烂的,浮生尽看罢忍不住蹙眉,气急败坏的叫骂声渐近,小乞丐碍于浮生的气场躲在看起来和善的柳叶身后,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瑟瑟发抖。 

   “嘿,你这小崽子!”,来者挥舞手中的皮鞭,“你有胆量偷鸡怎么没胆量站出来?”

   “我才没有!”,小乞丐探出头,“那厨娘是骗子!她才偷了我的叫花鸡!”来者一时气短,挥舞的皮鞭即将迫近柳叶身前,柳叶抓住鞭身扥到旁遍,手心突然浸入盐水的酸涩,他用余光暼见拳心沿着手背向下滴血。  

   本来只是顺手,看来这次真不能脱身了。柳叶感到风动抬手格挡猛踢到面前的来人,施力把皮鞭从那段扯到自己手中,剑锋席过,撩起他前额的碎发,把胶着的他们分开,浮生站到他们之间。 

   “没事吧。”浮生偏头问他,柳叶摇头,垂首张开手掌皮鞭应声掉地,鞭侧涂过盐水的暗刺倒针勾带去不少皮屑。小乞丐在他身边见状慌慌张张地从身上撕下布条欲要绑住柳叶的手止血,浮生偏手先他以前扯块未被浸湿的锦块扔给柳叶,柳叶简单包扎过后轻言安抚破口大骂手段卑鄙的小乞丐,站到浮生身边收伞伞尖点地。  

   “两位大人,您们莫要护着这小兔崽子。”,对面那人张口就骂,“他手脚可不干净,别被顺去甚么宝贝。”  

   柳叶和浮生还未开口,小乞丐当场跳脚。“说谁手脚不干净!”,他指着对面厨娘鼻子说,“明明是你偷去了我的鸡,还不允许主人拿回来吗!” 

   厨娘咆哮着挥舞皮鞭,突然她像是被摁下返回键般的收敛脸上夸张的表情,脚收回去,她安生地站在一旁静候身后持伞的人踱步至他们面前。那些七嘴八舌的人早退去了,柳叶恍然发觉周围安静的不像话,连雨珠滑落瓦楞边缘滴在地上泛起涟漪的声音都听得真切。 

   “抱歉。”,妙手白扇阖伞甩扇,“下人未曾识字,言语实在鄙陋。”    主人家如此说,浮生收剑归鞘,柳叶低头瞅眼躲在身后的小乞丐沉吟。妙手白扇看出他的迟疑,轻笑挥扇命厨娘到身后候去,小乞丐见状趾高气昂地走出来。

   “这倒是无妨。”,浮生挡在他们身前,“只是阁下,您的仆人是否缺些管教。”有浮生这句话兜着,小乞丐站出来理直气壮地指出现在形成的源头,厨娘听后勃然大怒,想要挥舞皮鞭示威,惊觉没在她手。

   “承蒙阁下提醒,我自会管教。”,妙手白扇淡然,“我见您们面熟且武艺高强,不如移步到在下的画舫探讨探讨罢?” 

   浮生和柳叶互相以眼神商量,小乞丐紧抓柳叶的手,妙手白扇侧身让出道,他们随妙手白扇的带领走向停于河畔的画舫。画舫清雅且大气,浮生扶柳叶,柳叶抱小乞丐登船。舱头甲板上供奉着从波斯遥遥赶来的焚香,香烟袅袅,飘到鼻尖萦绕不断,倒有些像供奉的其实乃为沉淀数年的陈酒。

   “动手吧。”,妙手白扇不客气,待几人刚踏上木板他回身挑眉,“在下说过,请。” 

   一语未罢身形先至,柳叶翻手以刀身接住妙手白扇直指双眸的扇骨,他瞅空瞟到小乞丐手里暗藏玄机的峨嵋刺当机立断把他推入身后安全的地方,脚往后退步,稳稳当当抗下妙手白扇的攻势。浮生抬眸当机立断地拔剑将妙手白扇的注意力牵扯到他的身上,妙手白扇发出清浅的闷哼,扇挥舞,一手托住柳叶的刀刃,一手挡开浮生的暗剑。 

   小乞丐犹豫着想要趁乱逃走,厨娘趁此机会扽住他的后领笑骂,柳叶听见声响分神,在小乞丐将涂满毒的峨嵋刺插入厨娘脖颈动脉前连忙抢过他侧踢击腹,厨娘吃不住忙往旁跌步就此摔地起不得。柳叶刚松口气惊觉劲风直逼后脑,正提刀抵抗,未料方缠好绷带暂时止血的手裂开伤口,吃痛动作略显停顿,浮生冲前替他挡去。 

   “留心。”浮生甩下两句话脚尖点地逼至妙手白扇,剑刃斩断画舫机关弩射出的箭矢,划破空气,剑指妙手白扇的鼻尖。

   妙手白扇愣地瞳孔在瞬间缩至针眼大小,他下意识抬手以扇背去扫,浮生凝眸弯腰俯身,柳叶乘隙甩刀划裂船壁凸起的枪头,妙手白扇侧头恰巧躲过柳叶回旋擦过额角,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安生归至柳叶手中隐去锋利安于平静。妙手白扇探手掏出枚浅思击中柳叶身后墙壁的凹槽,凹槽下陷,墙壁由中间裂开,柳叶感到后颈隐有阴风,他毫不犹豫地反手把直逼脊梁的铁器割烂。

   小乞丐挺沉稳,他不慌不忙的抽出峨嵋刺帮柳叶解决四面八方飞来的暗器,柳叶适时在暗刺涉及小乞丐前抱他跳开,连退数步至波及边缘方停稳站定。他抬头,正好望见浮生登时放松的双眸,浮生刚欲开口,柳叶躲开飞扔刀,刀背刮去浮生些许碎发,妙手白扇收扇以玉质大骨挡住即将顶喉的剑锋。

   他们胶着正欢,只听街上有人提高嗓子尖叫:“魍魉来了,快跑啊!”所打断,妙手白扇神色凝重率先作揖踏船沿飞身赶去,柳叶未深思三分匆匆紧随其后,浮生觉无他事念及此收剑,感衣角被人拽,他垂首含眸,小乞丐探手指向插墙壁上的宝刀。  

   浮生少见的沉默了。

   街上因方才破锣嗓子高喊散去不少人,赤血莲还有无间鬼和他兄弟朱炎鬼在长街游荡,婴儿在襁褓中哭啼,老人无助地抱着甘蔗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柳叶望见赤血莲即将出手加快脚步冲上前替未能及时逃开的后生揽下攻击,冥狼爪从他身后窜头,爪子的尖锋在阳光下闪烁利器光芒。柳叶伸手摸向腰封的刀鞘,一时落空让他意识到早就抛在脑后的事实,熟悉的劲风擦过他的眉边刺进冥狼爪的胸口。

   他翻手扯出他的刀,由于控制不住飞出划破赤血莲的脖颈,喷涌的热血溅满他的白布衫。柳叶神情恍惚,他瞧见小乞丐力战不敌处于下风,用手背抹干净脸,提刀捏拳快步踢开朱炎鬼。浮生随即奔赴他身边,无间鬼将要扑上前抽剑划出剑气。

   柳叶看出对面赤血莲看到他身后的人无声说出句话,可惜的是,他的话脱口以先便在妙手白扇手下丧失了生命的气息。柳叶蹙眉,小乞丐耍的一手好峨嵋刺,他瞧了眼自发感叹道不愧是习得桃花岛绝学的孩子。浮生在他慌神间浮生眼神微凌,反手划剑掀翻意图咬断柳叶手臂的冥狼爪。

   柳叶眨巴眼,逐渐看不真切面前不断变化的场景,光芒投在视网膜上泛出些许令他湿润眼眶的光点。他在失去直觉前瞅准垂杨柳下鬼鬼祟祟欲偷袭小乞丐的冥狼爪掷出手中刀,刀戳中冥狼爪的手臂,他哗然倒地,他也是,小乞丐本眉飞色舞地和他报告魍魉清除的喜讯,目及他狠狠摔在地上不知所措的表情柳叶看满眼。

   你可不能死啊,柳叶想伸手去拍蹲到跟前的小乞丐的头,手臂却了无知觉,你要是死了,桃花岛那两人尤其是玉萧,怕做鬼都不会放过我的。他被自己的想法平白无故逗乐,噗得咳出堵在喉咙的毒血,随即视野朦胧得活像自带马赛克。

   茫然中柳叶觉得自己被人托起来了,他朝天抬手,手指尖停顿的血珠砸在他的鼻尖,顺鼻翼的弧度滑至脸颊坠落。他感觉不到痛了,困得眼眶发酸,可实在颠簸,更别提偶尔扫到鼻前的自然卷,令他困意尽散,没来由的不爽。

   他自幼学过唇语,他知道赤血莲最后说得是“是你”一词,但那时候他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即便后来恍然大悟,已是晚了,晚成回忆中毫无存在的星子。

   所以当他现在重新面朝面对上浮生时,想说的话万千却吐不出口。索性柳叶视线向下不去直视装作自如的那人,看到对面那人记忆中干净利落的白锦袍边缘变得破破烂烂,料到定是来此时被灵狐跟冰魄银针的暗器绊住脚,加上被人认出一路追杀逃过来的。柳叶特别无奈地发出声长叹,唤来小二加钱买壶陈酿。

   “你……”浮生刚开头即被柳叶截去。

   柳叶从袖兜掏出盒药,连带些布条推给浮生。“现在周围没有埋伏,你可以歇会。”,他自顾自说道,“收拾好休息片刻走吧。”他接过小二递来的热酒,摸两碗土瓷碗给彼此斟好酒。

   “我……”浮生纠结中开口,复被柳叶截去。

   “我没有资格恨你,也没有必须恨你的理由,自然不会死乞白赖的追着你打。”,他端碗抿酒,“而且你身有伤,乘人之危违背我的原则。”他的眼神清明的很,浮生颔额,撩起长袖露出狰狞的伤疤,柳叶帮他把酒水放置他跟前,浮生眉间的疙瘩能夹死苍蝇地看液体接近伤痕,在淋上纯酿实在看不下去闭紧眼。

   无法想象的伤痛并未临到他的身上,清清凉凉的膏体糊在他的口子上,浮生诧异地睁眼,只见柳叶认真地举盒散发桃花浅香的药盒,小心翼翼涂好伤口,浸满酒液晾干的布条在旁边,花香混合陈酒,倒独生惹人醉的意味。浮生瞧见柳叶眼中的严肃,忍不住噗呲一声露出多年来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

   “笑什么。”,柳叶见此叹道,“我结完账了,这壶酒见底就要走了,还有朋友等我呢。”再见便仍是对立阵营的人,莫说柳叶,算是浮生皆凭自生出无奈的慨叹。

   柳叶直盯浮生,妄图能从他脸上看见丝毫悔意。浮生昂首挺立,雄姿英发,腰间的佩剑在阳光折射下反射好看的光。柳叶提气抽刀,浮生亦同样,他们无言遥遥相望,似初遇,是别离。

   他们同时动身,干净利落的刀身划破空气,利剑出鞘隔开狂风拉出银光。刀剑相撞,清脆的声音掺和些许血花,周围差不过都响起同样的声音,狂风呼呼地灌入耳内,柳叶听出其中夹杂的杂音,翻身以手为闸蹭去数步安得站稳。浮生咬牙回身挥剑向后斩,得令补刀的冥狼爪委屈地嗷呜跑开了。浮生转目看向柳叶,柳叶吃痛闷哼着起身。

   “没事吧?”浮生注目柳叶支身,他的视线触及地上赫然的血痕,咋舌抬脚伸手去扶柳叶。

   谁成想,柳叶推开他手,刀锋比在浮生的喉前。“留心。”柳叶半阖眸,长而浓密的睫毛敛去他眼中的万千神色。

   他们无需解释分别退去两边,脚蹬地冲到双方面前,刀刀击命门,剑剑阴狠见血。周遭声音渐小,他们却没有停止的意思。柳叶肘击打开前来捡漏的掷乾坤,横扫袭来的魍魉王,浮生撇嘴啧声剑锋所指换了方向。

   “你……”柳叶惊讶,浮生腕动剑锋掀起尘土。

   “我没有趁人之危的习惯。”,浮生抿嘴,“退去,在我动武之前。”

   他话音甫落,魍魉尽退,他似嘟囔句真给面子边侧头望至柳叶,柳叶浅笑吟吟,及其突兀的,他想起当初从说书人口里听来那句“江南水乡”之说,如今竟觉真是对极。柳叶持刀站立,秀发随风轻扬,背着光,身姿挺拔得恍如书院门口的常青树,他眼中有破冰而出的春水。

   似重逢,是死别。浮生知道,他的末路便是如此。

   他深叹,叹声傻柳叶,同时为自己而活的人生发出叹息。他举手抚摸浮生剑平整的剑身,略微在剑身中部停顿,指腹磨蹭那些细微的裂痕。他提气,手拎剑,扬眉吐气,唇角勾起自信的笑容,锦靴蹬地顶住柳叶刀凛冽的攻击。

   意料之中的,浮生剑碎了,它和主人同样,未能抗住最后的变故。浮生转身回眸,柳叶眼底有隐忍的悲伤。他笑了,笑得特别开心,双眸背着光贼亮。

   “柳叶儿,我可以这么叫你吧?”,浮生说,“拜拜。”

   浮生剑一分为二,落地,溅起些许尘灰。

   而剑柄的玉鞋,则在落地时碎的干净。

   酒肆门口的旗帜张扬的很,“酒”字旗帜随风飘荡,柳叶摘下斗笠,唤来小伙计要三壶陈酒良酿。“一壶竹叶青,一壶杜康。”,柳叶寻思道,“另一壶嘛……就来你们的招牌酒吧。”

   “好嘞。”小伙计应声离去,柳叶自顾自斟茶等酒,俄而听闻隔壁桌捣鼓数年前陈麻子乱谷子的旧事,柳叶听后轻笑,阖眸倒腾上次来此的事情。

   那时候,妙手白扇依旧很记仇,勒令他们修好画舫才能离开;那时候,分水峨眉刺还没见过现今多的悲怒欢喜,只道贪吃的厨娘偷了他的叫花鸡;那时候,玉萧颇为厚道,听闻柳叶的英勇事迹后眼睛都不眨地送出忒好用原料且贵到离谱的药膏。那个时候,浮生还在。

   柳叶浅言低叹,摸上衣兜有些脸红,他左摸右摸,摸去半盏茶,有点脸红,捧着三坛酒的小伙计脸黑得宛如隔壁李大爷的酱油铺。他扯了扯嘴角,总算从犄角旮旯掏出枚羊脂白玉,小伙计顿时阴转晴,拿到玉佩便走。

   还好,乡里乡亲互帮互助的好习惯依在。柳叶问过卖糖葫芦的老大爷,询过织花包的老大妈,坎坷一路,终究回到那艘停靠河畔的画舫。画舫未变分毫,谅它走过多少地老天荒依然不动,柳叶借它由衷感慨物是人非。

   他这厢慨叹,方踏上甲板且被拦下。那孩子项上挂有羊脂白玉,奶声奶气地指他问何人,他才意识到早将证明身份的羊脂玉廉价换酒了,但真把话说出口,别说眼前的稚童,他自身就觉可笑。柳叶叹道天意如此,正欲打道回府,那孩子拽着他衣角不让他走,眼里闪烁他忒熟悉的星星光芒。

   “阿婆很少来,这里就我一人。”,孩子双眉紧蹙,“我瞅你面善,手心断掌,且戴刀,定是大侠,不如和我絮叨絮叨你的故事吧。”

   柳叶面上答应的稳妥,实则心里乐开花。他将孩子拉进舫内熟稔地煮壶新茶,于茶水蒸腾的雾气与清茶的浅香中念叨起过去的事。那些过去的故事绕在嘴边绕来绕去,然则止步于把剑上,柳叶怕孩子问他为何,转目瞄孩子扯他袖入怀睡得正酣。他不好打扰他,抽出袖子翻开酒坛,从桌底抡出四酒樽,咬开封泥,斟满酒,朝天自饮自酌。

   阳光透过房檐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他迷迷瞪瞪地向河瞥去,见到河面的柳叶亦探头看他,他指着对面柳叶的鼻子说:“诶嘿,你真惨,居然孤身一人。”他说话间抱起酒坛不撒手,嘴里嘟囔些七零八碎根本串联不了的语句,杯杯往嘴里倒,嫌不过瘾,直接坛口灌嘴。

   “我。”,他轻放酒坛,依靠舫栏朝河里的人说,“茕茕孑立,形影单只了呢。”

   嘴里的酒苦得发涩,柳叶耸鼻,他不知道当今天下和他设想那般大同,却时刻感少些重要的什么的缘故。他在灌去,且喝了满嘴沙,他来回审量酒水,鼻尖充斥北方烈酒的气息,混合边境的涩风下肚,倒独有感觉。

   “噗咳,终是独自走天下呢。”柳叶扶门阑起身,瞧小孩躺地上蜷缩暗道不行,解开外衣裹好孩子抱到束缚的地方容他安睡。他提溜酒坛,打开门,任由风吹散屋内的酒味。

   “罢罢罢,谁让我是大侠呢。”,他淡然道,“大侠不都是背了堆故事行天下么。”

   门在他走后被风吹阖,他随手找地扔好酒坛,顺道赴往马房取马,瞅骏马高视阔首漫步他面前,他哭笑不得地拍它健硕的腿肌,莞尔道真是越养越娇气了。马匹不以为然地嘟哼出声,湿热的鼻息喷他满脸。

   “你真是……”,柳叶无言,“好吧,小公举,走,咱们看老友去。”

   柳叶攀上马背坐稳鞍座,他攥紧缰绳,小公举极通人性的长鸣跑出马房,直奔夕阳的方向。柳叶任小公举奔跑,手摸上腰间的玉鞋浅笑安然,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尽管只有柳叶和他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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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打戏,打戏使我快乐。
另外我觉得这篇文已经算是甜的了,嗯,大概。
还有至于妙手白扇的出场是私心,毕竟他是我第一张刚并且养活一剑阁武器的阿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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